甜甜甜甜甜饼呀

山水有缘,终将相逢

 

【楼诚】洛丽玛丝玫瑰

这篇文纯粹只是为了虐而不断插刀的狗血文。很多狗血梗组合的一篇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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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服。
    白色衬衣的领子竖得挺直,笔直的黑色西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形,深蓝色的西装外套,配上银灰色的领带,胸前别着缀着满天星的白玫瑰。
    出门前,他拿起了插着花瓶里的昨天已经准备好的用金色丝带扎好的雏菊花束。
    今天,是明诚和那位中法混血的千金小姐的婚礼。
    明楼一个人沉默着开车去到圣叙尔比斯教堂。
    阿诚,原来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明楼捧着雏菊下车,教堂门前迎宾台上摆着红色的留名簿。
    明楼一页页翻过,留名簿里写满了“Bon mariage.(法语:新婚快乐)”。
    明楼从衣袋中取出钢笔,在留名簿最后一页的角落上一笔一划地写上:祝弟阿诚,新婚快乐,兄明楼。
    明楼把花束放在迎宾台上。
    雏菊的意思是……
    深藏在心底的爱。
    明楼走入教堂,在一个角落里坐下。

    坐了好一会儿,阿诚走到他面前,“大哥。”
    明楼勾了勾唇:“阿诚,新婚快乐。”
    阿诚直直地看着他:“大哥,谢谢你能来。”
    明楼从怀中取出一枚怀表,递给阿诚:“身为兄长,弟弟的婚礼我还是要来的。新婚礼物。”
    阿诚接过怀表:“谢谢大哥。其实……没什么,大哥能来,我很开心……”
    明楼不动声色地抬手揉了揉自己又开始阵阵作痛的额头,打断了他的话,“仪式马上要开始了吧?快去准备吧。”
    阿诚如从前那般,向他微微颔首,“是。”

    新娘披着洁白的头纱,看不清新娘的长相,长长的婚纱曳地,新娘的父亲牵着手捧着红玫瑰花束的新娘,一步一步走向神坛,把新娘的手交到阿诚的手上。
    明楼一时之间走神,想起了从前和阿诚的生活点滴。
    阿诚十岁就来到了明家,喝明家的水,吃明家的饭,在明家长大,在他身边长大,后来随着他明台和去巴黎读书,他们一起加入党组织,被党安排进重庆做事,再回到上海,阿诚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
    牧师是旅居在巴黎很多年的中国人,向阿诚问:“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阿诚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牧师向新娘问:“你愿意嫁这个女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新娘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娇羞:“我愿意。”
    牧师再问:“有人反对由神见证的婚礼吗?”
    明楼握紧了双拳,深深呼吸,克制着自己不要把“我反对”脱口而出。
    阿诚,留在我身边好么?

    明楼骤然惊醒。
    凌晨的巴黎,灰蒙的天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明楼一个人洗漱,穿衣。
    白色衬衣的领子竖得挺直,笔直的黑色西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腿形,深蓝色的西装外套,配上银灰色的领带,胸前别着缀着一朵洛丽玛丝玫瑰。
    重瓣的颜色如雪般纯洁的蔷薇,无声地诉说着未亡人对亡人无尽的怀念。
    明楼一个人开车穿过半个巴黎来到蒙马特墓地。
    他熟门熟路地去到一块新建成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前,碑上刻着六个中文字,用金粉涂上,显得与周围的法语墓碑都不同:
    挚爱明诚之墓。
    法国的刻字工人不会刻汉字,明楼随着他们学如何在大理石上刻字,刻了足足三个月,明楼终于把“挚爱明诚之墓”这六个字刻好。
    一个月前他终于把墓碑刻好,将阿诚的墓立下,亲自在墓旁种下樱花草与雏菊。
    今日是农历的清明。
    巴黎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明楼撑着黑伞,缓缓伸出手覆上身前的墓碑。
    “阿诚……”

    明楼记得那天,阿诚冷淡地对他说,大哥,我们分手吧。
    明楼还记得阿诚那天说的一字一句。
    阿诚说,他还年轻,不想跟着一个男人度过一生。
    阿诚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中法混血的千金小姐。
    阿诚说,他始终还是不能接受两个男人之间那样的感情。
    阿诚说,大哥,你从前是我大哥,现在也是,以后也会是我大哥。
    阿诚说,他希望大哥能成全。
    当时明楼气得狠狠地把手上的茶杯掷在地上,明楼第一次对阿诚说了重话:滚!
    阿诚也只是笑笑,“谢谢大哥。”随即披上大衣转身就离开。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街上传来嘈杂的人声,明楼隐约听到几个单词“Chinois”“mort”“accident de route”……
    中国人,死亡,车祸……
    明楼连大衣都没穿上就冲下了大街。
    明楼循着嘈杂声音的方向跑去,可周围已经围着很多人,他根本看不到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楼一个人站在那个路口很久。
    现场围观的人已经离开,急救车也已经开走,明楼看着那摊血迹,不断地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有好心的过路人问他:“Monsieur, comment êtes-vous?”(先生,你还好吗?)
    明楼闭了闭眼,“Je vais bien, je vais bien.”(我很好,我很好)
    明楼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阿诚是早上离开的……现在都傍晚了,不会是阿诚。
    不可能是阿诚。
    绝对不可能是阿诚。

    明楼浑浑噩噩地走回公寓。
    公寓里的电话响个不停。
    明楼浑浑噩噩地接电话:“Bonjour.”
    Cheng Ming Monsieur,mort, accident de route ,h?pital……
    阿诚因为车祸死亡……现在在医院……

    “大哥!”
    明楼缓缓转身。
    明台撑着伞向他奔跑而来。
    “明台,阿诚走了。”
    明台看到墓碑上刻着:“挚爱明诚”,心下一惊,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大哥,抗战胜利了,我带你我们带阿诚哥回国好么?”
    明楼看着眼前的墓碑,“好,我们带阿诚回家。”
To be continue
——
(作为一个学文科的人我对中国近代史是一脸懵逼……真的好么……但是那个年代挺带感的,所以还是写两笔吧)
——
    回国以后,明楼第一件就是为阿诚寻找一块墓地。
    阿诚的骨灰再次入土的那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明台陪着明楼去把阿诚的骨灰入土为安。
    一路上明楼双手捧着盛着阿诚骨灰的那只白玉瓶子,指腹摩挲着瓶子,无言地诉说着悼念。
    墓碑已经刻好了:“明家弟诚之墓”,只是墓碑的左边覆着红布。
    明楼转头对明台说:“我去世以后,请把我还有阿诚合葬在一起。”
    明台无言以对,唯有转头,“嗯。”

    五年后的冬天。
    明楼在看报纸,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
    明台抬头看到大哥皱眉,“怎么了大哥?”
    “国内怕是要出大事了。快去香港吧。”
    “嗯?”明台不解。
    “我不太确定,但你带着阿云还有孩子赶紧去香港吧。”
    “那你呢?”
    “我在上海,陪着阿诚,哪儿也不去。”
    “大哥……”
    “听我话,赶紧去订机票、去确认去香港的事。”
    “嗯。”

    明台一家移民到香港的事快要尘埃落定的时候,明楼却染了风寒。
    明楼病得不轻,好几次喃喃着那句:“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也不忘一遍一遍地告诉明台远离大陆。

    明楼躺在床上,他梦见了阿诚,阿诚站在黑暗的一头,他看不清阿诚的脸,但是他知道,一定是阿诚,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阿诚。”
    他听到了阿诚低笑:“大哥,跟我来。”
    只要身边是阿诚,走向黑暗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嘴角牵出一丝笑意,缓缓地走向阿诚。
【End.】
—小记—
    1963年。
    复旦大学客座教授明楼去世。明楼先生终生未娶,终由小弟明台负责安葬事宜,与其弟阿诚合葬一墓。

    明台收拾大哥的遗物时,打开过大哥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一句话:“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他想起来,大哥曾去过崇明岛植树。正正就是阿诚哥去世那年,大哥回国后不久。
    笔记本里轻飘飘地飘出一张泛黄的纸。
    明台拾起,打开,是一张法语的身体报告,名字那栏是Cheng Ming,时光流转,明台当年学的法语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上面印着的那行“cancer gastrique avancé”,一前一后的两个单词他还是认得的“癌症”“末期”,日期正是阿诚哥去世前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十年间,曾有人挖开了前日伪政府明姓官员的墓。但墓碑之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1997年。香港回归。
    一位老人从香港回到上海崇明岛找到了一片从前一位复旦教授植下的树林。
    满满的鸡蛋花树中却有一棵枇杷树。

    半个月后,墓园里多了一块墓地被入主,上面刻着:
    明家兄长楼公、诚公之墓。
5.11.2016
By鸡仔饼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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